紀城:“……”
他立即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那機關飛鳶放在桌旁, 又拿起茶杯抿了兩口,仿佛剛剛那個弄壞東西的不是他自己。
眼睜睜看見自己的勞動成果被暴力拆毀的匠人:“??!”
他當即拎著自己那一袋子的飛鳶往茶樓下麵衝:“這位公子,您何故要弄壞我的飛鳶?!”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紀城已經穩定下來心境,他朝匠人歉意一笑, 又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好意思啊大哥, 您這木鳶做得實在精巧,和真的鳥兒也不逞多讓, 我也是一時間好奇……不知需要多少錢, 我好賠付予您。”
他話說得有禮, 匠人的麵色緩和不少:“一些奇技**巧罷了, 當不得公子的稱讚,這飛鳶五十文錢一隻,您預備如何付?”
五十文,即使是在大寧京城也算得上一個比較富足的三口之家一兩天的開銷了,難怪之前那些大人拉著自家孩子就走。
紀城含笑道:“恰巧在下身上帶了些碎錢,煩請您上樓來, 我當麵賠償就是。”
匠人聽了也並沒有尋常平民麵對貴族的拘謹,他拎起袋子又吭哧吭哧走進茶樓, 而後徑直上到二樓來。
此時紀城已經在自己對麵斟好一杯茶:“先生請坐吧。”
匠人擺擺手:“算了, 我們這些大老粗喝不來這麽精貴的東西,也耽擱公子的時間,公子把錢付了, 我即刻就下去, 也好做生意。”
紀城將那損壞的飛鳶推至桌子中間:“在下剛剛看了看,這木鳶的機關製得著實精巧, 也難怪會賣這麽個價錢, 先生平日裏就是賣這個為生的嗎?”
那匠人答道:“還有些其他的小玩意兒, 不過生意都不怎麽樣,所以偶爾還會幫鄰裏街坊修些家用改改水井什麽的……公子還是快些給錢吧。”
紀城從錢袋中取出一小枚碎銀。
匠人一怔,卻沒急著收下:“公子這又給的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