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3號,星期一,晴轉陣雨。
我把車停在老韋家的樓下時,言守箴看了看後座裏躺著的那罐普洱,問:“真的不多帶點什麽東西上去?”
我看出了他的緊張,趕忙寬解道:“你別擔心,我爸很開明的,而且他就愛喝這個牌子的普洱,這茶又剛好是20年份,我爸一定很高興!”這些年好茶都被炒成了天價,尤其是對發酵時間有嚴格要求的普洱,幾乎已經是有市無價了。
言守箴點點頭,捏了捏我的手心,便提著普洱下了車。
我嘴裏雖然這麽安慰言守箴,可想起早上和我爸的那通不歡而散的電話,我心裏不禁打起了鼓。
那時我爸還在回宛城的路上,畢竟周一了,老五夫妻要上班,他兒子要上學,劉姨也有工作,她是一家保險公司的精算師,但好像擔心我爸的身體,她今天特意請了假,陪我爸守在老韋家等我。
我在那通電話裏,說了我要結婚的事。
我爸猝不及防,愕愣了好一會兒,似乎長歎了一聲,以為我是要和宜秋結婚,說:“宜秋那丫頭也不錯,就怕嬌生慣養,會給你氣受。”
“不是宜秋,”我糾正道,“他叫言守箴,是獅城人。”
“什麽?!”我爸再一次驟不及防,聲音猛然拔高了好幾度,怒問,“那是誰?你哪裏認識的?交往了有多久?我怎麽都不知道?!”
“就……前些時候認識的……”我察覺我爸的情緒十分的激動,原本想將上相親節目與言守箴認識的實情告訴他的,這會兒便咽回了肚子裏。
不過經他這麽一追問,我才愕然的發現,細數起來的話,原來我和言守箴認識還沒超過半個月!
卻已經和他交了心,現在還決意與他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從此攜手路過的人間,都是極致的美景。
我爸似乎認定了我對自己的婚事太草率了,氣得在那邊重重地咳嗽了好一陣,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嚇壞了我,不知道他的身體是因為最近天氣驟變的原因才會咳得這麽厲害的,還是真的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婚事氣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