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爸是被宋叔叔還是老三說服了,抑或在前方設下了無數的路障陷阱,我還是將這個令我激動不已的福音第一時間分享給了言守箴。
電話那端的言守箴仿佛等這一刻等了許久了,他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我馬上就到”,末了,還用繾綣溫柔的聲音在我耳旁低喃:“等我。”
我耳朵尖“騰”一下灼熱了起來,臉頰也火辣辣的,像太靠近火爐被高溫灼燙了一樣。
我知道他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按車程的話,最多20分就抵達,可對於現在焦灼的我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得如此的慢,慢得我都能聽到它笨重的腳步聲了!
我嚐到了什麽叫做度秒如年的滋味,身體每個部分都在叫囂著想要馬上見到他,聽他低沉的聲音,握他溫熱的手,如果周圍沒什麽人的話,還可以吻上他略顯幹燥的唇……
我為突然竄出來的放浪想法感到害臊,渾身像著了火一樣發燙,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不矜持,可我並不討厭這樣的我……
將客廳的空調調低了幾度,我仍舊燥熱難耐,索性奔出了大門,倚在院門口翹首以盼。
阿玉追了出來,急聲說:“少爺!你出來做什麽?外頭太陽大,會曬黑的!”
“我不熱,也不怕曬……”我笑著朝她揮手,示意她回屋去。
宛城下了連綿一兩個月的雨,這幾天才算開了晴,老韋家被茂林修竹環繞,烈日透過濃陰灑下點點斑駁的碎金,枝頭樹杈裏蟄伏了不少的知了,正高一聲低一聲的撩開三伏盛夏的序幕。
我就站在樹蔭下,午間沒有風,可內心的火熱比體感的悶熱還要高漲澎湃,雙層夾擊之下,我的額上隱隱冒出了汗。
絮叨的阿玉又折了回來,手裏端了杯冷飲,是我平時喜歡喝的檸檬汁,可現在的我隻想見到言守箴,便將冷飲放在矮牆上,眼睛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