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號,星期六,麓城,雷雨轉陰。
半夜,我被驚悸沉悶的雷聲驚醒。
屋外狂風大作,作亂的大雨伺機助紂為虐,將玻璃窗敲打得劈裏啪啦作響。
我沒了睡意,睜著眼看著窗外的夜幕被閃電劈開了一道口,慘白的光芒吞噬著整個天地,就連房內昏黃的燈光也被擠開。
大地似乎晃了晃,鑲嵌在牆裏的玻璃依稀發出顫巍巍的喑啞聲。
我擁著薄被翻了個身,摸出了枕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淩晨2點37分,右上角的天氣預報掛上了暴雨雷電的紅色標誌。
轟隆隆的雷聲再次在寂靜的天地裏作威作福起來。
不知一牆之隔的言守箴是不是也被它吵醒。
言守箴呆在宛城的那幾天,是取代了醜醜的柯基抱枕的位置,與我同床共枕的。
雖然同床共枕的我們並沒有衝破最後的防線,但摟摟抱抱在所難免,我已經習慣了言守箴的體溫縈繞在我的鼻翼之間了。
又一道閃電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撼動大地的雷聲響徹耳旁。
我打了個激靈,翻身起床,趿了鞋,出了房門,就算不借著光,我也能憑著熟悉的房屋布置走到隔壁的房門口。
手抵在冰涼的門上,我猶豫著,心裏明白,吵醒了言守箴不好,被姥姥知道了我溜入言守箴睡的房間更不好。
偏偏閃電伴隨著雷聲再次光臨大地,我發顫的手指就這樣落到了門上。
真的隻是一記很輕微的叩門聲。
我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噗通噗通”地奚落著我的放浪。
我隻覺得臉頰騰起了一股火熱的灼燙,壓在心底最深處的羞恥感噴湧而出,我羞紅著臉慌著手腳後退了一步,正要掉頭落荒而逃時,冰冷的房門發出“哢嚓”的聲音,隨之打開了一道門縫,一隻強健的大手抓住我的手腕,隻稍稍一施力,我晃了一下の身子,應力被拉進了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