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號,星期日,水上城市,多雲轉晴。
在藝術之都呆了幾天,我還沒完全適應意式的英語,言守箴便又帶我踏上了新的旅程。
他以為我不喜歡這座他呆了五六年的城市。
這裏的人沒有宛城的那麽友好,景色沒有獅城的那麽美麗,甜品沒有溫泉小鎮的那麽鬆軟可口,就連天氣,也是變幻莫測的,下著太陽雨的時候還能打雷。
他知道我怕打雷,每次天邊響起了悶雷的聲音,即便是裝腔作勢的雷,他也不會馬虎應付,不管他身在何處,第一時間總會出現在我的麵前,然後擁我入懷,雙手捂住我的耳朵。
這大概就是關心則亂吧。
其實不管身在哪裏,隻要讓我知道言守箴就在同一片天空下,即便讓我在酒店呆上一整天等他,我也不會覺得厭煩。
然而他不肯。
“看不到你,我就沒心思做別的事情。”他這樣情意綿綿的和我說。
所以他會友拜師,不管去哪兒,務必帶上我,並且很自豪的將我介紹給他的師友認識。
本來我就不善應酬,再加上和言守箴關係密切的那些師友,個個都是建築學上的才子,一見麵連寒暄都嫌多餘,開口閉口都是建築設計,而且一談就是一整天,我是壓根插不上話。
前天我甚至還很丟人的在他們的沙龍會客廳的軟塌上睡著了。
被言守箴抱起來的時候,我才懵懵懂懂的撬開惺忪的眼睛,還以為身在溫泉小鎮的舅舅家裏,就和言守箴撒了一句嬌,言守箴低低的笑著,竟然不點破,還和我打情罵俏了起來,等到我察覺不對勁時,抬眸便撞上了十幾張帶著戲謔八卦的臉,羞得我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昨晚九點多的時候,我們才抵達水上城市,又乘坐小艇輾轉到了最裏麵的利多島,吃過晚飯之後,本來想去外頭逛逛消消食的,可是下起了雨,計劃便落空,隻在房間裏彈了幾首鋼琴,我正意猶未盡時,卻被突然發難的言守箴捉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