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奕安沒想到佟鬱會是這個反應，他焦急地拉著佟鬱的手，低聲道：“蘇塵，不，佟鬱，你別生氣了，好嗎？”
佟鬱搖了搖頭：“蔣少爺，你清醒一點，我不是他。”
蔣奕安就愣在那裏，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佟鬱……”
佟鬱沒說話。
“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我誤信了安起帆，是我的錯，我會彌補的，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機會？”佟鬱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內心瘋狂的大笑，說出口的話越發冰冷無比，“恕我直言，蔣少爺，你可想過，你所說的給你機會，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因為蘇先生已經死了。”
“他死在了你對安少爺的輕信之中，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讓一個死去的人給你機會？是不是，有點可笑呢？”
蔣奕安怔怔地看著佟鬱，心口疼得像撕裂一般。
如果蘇塵，就是抱著這樣的誤會死去的，他該多失望。
他會多疼。
他的蘇塵，那麽愛他，卻眼睜睜看著自己對安起帆信任有加。
他死的時候，哭了嗎？
他放棄這份愛情的時候，疼嗎？胸口也是像自己這樣疼嗎？
不能想，一想就撕心裂肺地疼。
他終於明白了當初的蘇塵為了愛他，忍受了多少痛苦，現在他感同身受了，隻是已經晚了。
他艱難地乞求道：“佟鬱，你是我的蘇塵……你還活著，對嗎？”
隻要他還活著，原諒不原諒自己，都可以。
就像當初蘇塵死去之後，他表麵上若無其事，但心裏已經慢慢地在腐朽，他感覺自己的一切也跟著那個少年一起離去了。
接下來他就一直徘徊在精神疾病之中，一想到蘇塵死了，他就無法承受。
但隻要他活著，就好。
而佟鬱的回答清晰無比：“蔣少爺，蘇塵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