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途中的第一夜,一行人宿在城裏一處客棧中。
夜深後,蕭陽月獨自坐在客棧房中,桌上點著一盞燈,他正用刀絹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劍。
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房間門外,輕輕敲了敲房門,蕭陽月淡淡答一聲“進”,一名護衛走入房內,來人正是白鈺。
白鈺上前,單膝跪下,抱拳頷首道:“閣主大人,屬下有一事稟報。”
“何事?”
“是……”白鈺遲疑片刻,低聲道,“是關於侯爺的。”
蕭陽月抬眸,將劍放在身側,道:“說。”
白鈺:“那日三鳳山上,我和同僚在毒霧中中毒昏迷之際,我中途醒來片刻,忽地聽聞一奇怪聲響,當時並不知是何物……直到那日下山踏上回程後,我偶然聽到轎子裏的侯爺展開扇子。那扇骨的聲音……似乎就是我那時在毒霧中聽到的聲音。”
蕭陽月眉頭微微一皺:“侯爺扇子的聲音?”
“屬下也不敢十分確定。”白鈺答道,“那時頭腦眩暈、毒霧還會致幻,興許隻是聽錯了也說不定……但屬下不敢擅作主張,故向閣主大人稟報。”
蕭陽月沉默片刻,他記得那時他回到莊外時,侯爺也正昏迷不醒。
蕭陽月:“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白鈺走出蕭陽月的房間,輕輕掩上房門。而他所不知的是,與蕭陽月一牆之隔的另一間房內,戚逐正坐在窗框上,一邊喝茶一邊賞月。
戚逐沒想到,自己偶然的心血**,不僅月也賞了,還有了個意外的收獲。
他並非有意偷聽,要怪隻能怪他五感敏銳,耳力過人,隔著一麵薄牆與一扇窗,蕭陽月與白鈺的話便悉數落進了他的耳朵裏。
眾人抵達京城時,已是六月下旬。戚逐這一去一回耗費五月有餘,中途雖也寄過書信回府,但府中上下還是盼他歸來盼得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