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鳴站在花壇旁邊, 仰頭看著麵前的住宅樓。
從副本返回現實世界之後,盛鳴就讓家裏司機把自己送到了寧秋白住的小區。但是到了樓下,盛鳴忽然又不知道自己上去幹什麽。
盡管身邊的隊友、家裏的家人都在誤會他們倆的關係, 但盛鳴心裏清楚,寧秋白和他之間隻有短暫的合作關係、以及基於這段合作建立的宛如浮冰一般脆弱的友誼。
確定寧秋白的副本不會對現實世界造成影響之後,盛鳴也就沒有了繼續糾纏寧秋白的理由。而對他沒什麽用的東西, 他向來興趣不是很大。
好吧, 也許他對寧秋白確實有一些以上理由之外的興趣, 否則他也不會站在這裏。
至於這些興趣的原因和導向……
盛鳴按下電梯, 伸手輕微按了按自己的左胸。
胸口中的那顆心髒穩定而平緩地跳動著, 倘若有一位醫生監控他的心率長達一定時間,就會驚恐地發現, 盛鳴的心髒跳動頻率極為規律,規律得仿佛是一段固定的旋律來回播放,宛如陷入死循環的複讀機。
因為他這具年輕活力的軀體、跳動的心髒全都是借助虛幻遊戲的力量模擬固定出來的。
如果沒有虛幻遊戲, 可能下一刻他就會迅速休克、死亡。
盛鳴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並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隻是這個時刻, 盛鳴忽然想到了這一點,難得垂下眸光,心中積澱了些沉重的東西,在心湖中慢慢下墜。
——也許他可以考慮徹底治愈這具身體?
盛鳴閉了閉眼, 瞬間否決了這個想法。
很快, 他唇角再次彎起, 看著電梯“叮咚”一聲停在了頂樓。
現在想未免還太早了, 還是等他搞清楚他對寧秋白的興趣, 和寧秋白對他的興趣之後再說。
重新活躍起來的盛鳴腦內很快杜撰出了十幾個擺放寧秋白的借口, 但這些借口一個都沒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