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 你該醒來了罷。”
“一切的一切已經解決了噢。”
手機屏幕再度亮起來,上麵還是那朵熟悉的紅色牡丹花。
手機上彈出一行小字:“你好,用戶陳朝生,很高興再次為您服務。”
“你好。”陳朝生將白色充電線拔下, “還記得我是誰麽?”
“你是謝春山安排我服務的對象。”電子音字正腔圓, “很遺憾,我已將部分存儲數據清空。”
“大概是遇見了一些連siri都在質疑自己的存在。不去質疑最好的方式就是遺忘。”siri說, “簡單介紹一下自己罷, 陳朝生。”
“等我先解決一下別的事情。”陳朝生笑了笑, “身份證弄好了, 需要我去取走一下。”
“小陳,這身份證上的照片照得多年輕啊。”啤酒肚把那張薄薄的卡片遞給陳朝生。
“很難想象,這樣小的一張卡片足夠承載這樣多的信息。”陳朝生將身份證放進他的口袋裏了,“走吧,我的朋友。”
窗子外的太陽正落下。
白色的路燈亮起,蛾子不停地衝撞著玻璃隔門, 發出聲響。
“你該和身後啤酒肚大爺說聲再見的,還有謝謝。”siri提醒道, “陳朝生, 不要畏手畏腳。”
陳朝生拎著個黑色塑料袋,轉過頭去勉強笑了笑:“謝謝您。”
“小陳拎著的這個袋子是什麽啊?”啤酒肚在位置上收拾東西,“有個殺了不少人的搶劫犯到思州來了, 上頭才通知, 這幾日要注意安全,不要一個人晚上去偏僻的地方, 很危險。”
“嗯。”陳朝生站在門前。
攝像頭照著玻璃上的人影。
謝春山將這個人類的數據完全清除了。siri看著眼前說不上陌生, 也說不上熟悉的青年。
它感受到一種本能的懼怕。
像是人類在凝望黑色的深淵。攝像頭裏照進那雙眼睛, 微微有些不安,落日餘暉落在末端睫毛上,讓原本透黑的眼珠子有些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