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風感受著眾人的目光,怎麽也壓不下心頭翻騰的怒火,一手狠狠抓住嗩呐,另一隻手揮出掌風,將半邊紅綢帶生生切斷了。
然後他一言不發,獨自禦劍朝宗門飛去。
徒留下嗩呐還留在原地。
弟子們麵麵相覷,看著落在地上的嗩呐,誰也不敢出聲。
雖說方才他們都忍不住笑了,可大多沒有惡意,誰先到陸師兄會氣成這樣,竟拋下眾人獨自走了。
葉修寒愣住了,他低頭看了看被切斷的紅綢帶,又看了看孤零零落在人群視線之下的嗩呐。
此刻,那嗩呐身體輕輕顫動,卻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來。
它是在難過嗎?
葉修寒下意識地朝嗩呐走過去,半蹲下來,擋住了那些弟子的目光。
沈重光神情驟然一冷,他能感覺到,這嗩呐的顫動,似乎勾起了他體內的魔性。
看來,這嗩呐已經壓製不住體內魔晶帶來的魔氣了。
果然是天生的邪器。
想到那一世裏,嗩呐聲起,白骨複生的可怕場景,沈重光不再猶豫,暗中用神識鎖住了嗩呐的器靈。
這器靈的模樣極為古怪,一半是純淨的白,一半是潑墨的黑。此刻,那黑撕扯著另一片白,像是要生生吞沒對方,看起來觸目驚心。
想來,這靈器還未生出真正的神智,然而這種純粹的惡念才最可怕。
沈重光抿唇,正要動手,卻見葉修寒將那嗩呐抱了起來。
葉修寒感受著懷裏嗩呐劇烈的顫動,意識到自己該做些什麽。他想過說《綠茶語錄》,裏麵似乎有不少安慰人的話。
可是安慰人的話,也可以安慰嗩呐嗎?
葉修寒不是太確定。
他又想試試注入妖力和嗩呐對話,但在此方世界裏,隻有草木妖才能與他用妖力交談。
葉修寒露出茫然神色,難道他要試著「叭叭」兩聲?
忽然,他想起了什麽,眼睛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