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 為什麽我們不能再給彼此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呢?”
——半個小時以前,鬱檸也問過林鹿這樣一個問題。
林鹿在那一瞬間忽然明了桑雲枝和鬱檸的區別在哪。
她和桑雲枝從未開始,遑論結束, 而和鬱檸卻是曾經認認真真交過心, 所以是“重新來過”。
在明白了這一點以後林鹿兀自起身,提前離桌了。
林鹿本意是打電話讓桑雲枝過來接自己,之後又覺得或許在未曾知會的情況下突然出現的效果會要更好一點。
一段不曾被定義過的關係不需要特別鄭重的開始, 也可以莫名奇妙的結束, 隻要彼此默認就可以。
在摒棄掉心中那點曾經真摯希望有結果的心動以後再回過頭看,不過是成年人之間的一場遊戲, 上一局不歡而散, 這一局再邀請重新開始又有什麽不可以?
虧欠二字或許有, 又或許沒有,不過是自由心證。
以絕對的距離感和不心動的原則為前提上床……林鹿心裏長出一隻小惡魔在撲騰撲騰扇著翅膀,叫囂讓她加入遊戲。
她決定加入了, 也和自己保證這一次絕不提前出局。
然而林鹿卻不知道自己輕飄飄一個舉動對如今的桑雲枝來說能有多麽大的吸引力。
心髒收縮的那一下世界都仿佛靜止,小鹿撞了進去。
“你……喝了多少酒?”桑雲枝睜大雙眼, 聲音有些發顫, 她對於林鹿嘴裏說出來的話仍覺不可置信。
大膽放肆直白話語總能輕而易舉擊中人心, 饒是沒喝酒的她耳尖也跟著開始發燙,桑雲枝隻能把這一現象歸因到對方喝了酒上麵。
“沒喝多少, 你是覺得我醉了嗎?”
“那就當我醉了吧。”林鹿嘴角噙著笑, 後退半步,將她們彼此間的距離又拉回到了安全範圍內。
她的視線開始旁移, 落到屋子裏的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