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
現下還不算太晚, 偶爾還有那麽一兩個剛結束夜生活的人從林鹿旁邊匆匆路過,亦或是剛剛好下樓遛狗的人。
林鹿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回來了。
那條生硬的消息發送過去以後兩人的聊天對話框就好似被凍住,良久, 桑雲枝簡單回了個“嗯”字。
她大約猜到對方有些失落, 不過也刻意不讓自己去想這些事情。
畢竟下了床以後,她們就隻是上下樓鄰居的關係。
原本到這,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可是緩了那麽十幾分鍾以後林鹿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 就連台上吉他手的歌聲也覺得煩人吵鬧, 幹脆起身和朋友們提前道別。
現下的她已經在樓下站了有那麽兩分鍾,心裏還有些茫然。
冬夜裏刮起的冷風很容易將那點並不明顯的醉意吹散。
至少林鹿知道自己此刻會站在這, 不是因為衝動。
她斂了斂眼眸, 收攏飄散的心思將手裏的東西握緊, 抬腳進了樓棟。
布洛芬這種東西路邊隨便一個藥店就能買到,林鹿並未刻意尋找,手裏的藥是下車以後在小區門口買的。
空**的樓梯間電梯用不著等待, 按鍵即開門,然後無停頓的往上升直到十四樓停下。
林鹿站定在門前, 有節奏的叩響房門的同時順帶摸出手機開始撥電話, 誰想門在下一瞬就被從裏拉開了。
她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通訊錄界麵, 沒能成功把電話撥出去。
屋內的燈光隨著房門大開灑落門前,照在林鹿身上。
桑雲枝看到來人有一瞬間的驚詫:“你不是在外麵玩嗎?”
微縮黑色瞳仁裏映出林鹿的模樣, 她的神情看起來懨懨的, 素淨的臉龐帶了幾分病氣。
林鹿剛要開口回答的。
這時,身後傳來“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一個身著黃色工服的外賣小哥從電梯裏跨了出來, 他站在電梯口左右張望幾眼, 然後提著手裏的塑料袋徑直朝兩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