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急促,在場的幾人全部都聽到了,堵在外圍的黑獅半俯下身子做出警惕地姿勢,喉嚨中斷斷續續傳來低沉的嘶吼。
“溫良,你的背後……!”謝晉的注意力卻仍放在溫良背後的那張油畫上。
三人中隻有溫良背對著畫像,他自然也看不到自己背後正在發生的異變。
不過相比謝晉的訝異,溫良顯得十分冷靜,他抬手抹掉自己肩膀上的血珠,轉過身向後麵望去。
沒有想象中的恐怖場景,在慘白的手電光下,那副被劃破畫布的油畫旁,隱約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隻是一縷很模糊的殘魂,她低垂著頭,長而濃密的黑發筆直於兩鬢垂下,看不出她的臉長什麽樣子。
但是從身形和大概輪廓來看,這女人倒是和油畫裏的女模特有八成的相似。
隻不過她身上的裙子破破爛爛,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裙子了,隻是些衣不蔽體的爛布掛在身上,與畫中華麗的紅色長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是厲鬼。”紀端拽住謝晉下意識後退的身體,“這應該就是畫中的女人。”
三人中隻有溫良與女人距離極近,近到女人抬起胳膊就能搭在他肩上的距離。
溫良舉著那一截從畫框中發現的指骨,麵向女人輕聲詢問:“這是你的骨頭?”
幾乎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女人都不作任何反應,此時走廊裏那越來越快的腳步聲愈發逼近,謝晉和紀端被迫扭轉身體。
他們緊盯著身後黑暗的長廊,生怕在下一秒那張灰白色的死人臉會出現在那裏。
“這節指骨,是你的。”溫良再次發聲,不是疑問句,他很確定這骨頭的主人就是眼前默不作聲的女人,“這上麵有你殘留的氣味。”
腳步聲距離他們已經非常近了,似乎對方再拐一個角落就能找到他們所在的地方。
女人仍然沒有說話,她微微抬起頭,如同黑色瀑布的長發縫隙間露出一張灰白色的臉,她確實是油畫中的模特,如果是在她生前,這張臉一定十分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