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掐手指算了將近有五分鍾,這才止住口中念叨,睜開他那雙灰藍色眼睛。
“道長,怎、怎麽樣啊?”章老板尋女心切,見溫良停了動作,忙小心翼翼問道,“我們家盈盈,她……”
“小姑娘目前沒有生命危險,但她命格弱說不準隨時會遭遇什麽,之前我也跟你講過,拐走孩子的是將死之人,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恐怕這人並非如此。”
溫良從茶幾的紙盒裏抽出紙巾,仔細擦拭他那盞玻璃器皿,“不過章老板,你確定自己最近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嗎?”
“沒,沒有啊。”章老板被問得有些緊張,他忙從口袋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皺巴巴紅包,“溫道長,這個是一點點心意,還請您能多費心思找找我家盈盈。”
紅包並不厚,溫良的眼神如蜻蜓點水般在上麵一掃而過,他眼睛再度眯成一條縫,也不裝模作樣的客氣,直接把紅包拿到手裏。
“那是一定,都能理解,畢竟孩子丟了嘛。”溫良把紅包揣進自己懷裏,向身側二人打了個準備撤離的手勢,“那章老板,今天我就先告退了,有進展的話我們電話聯係?”
“溫道長慢走,我讓章馳送送您二位。”
一番推脫後,少年以老舊小區錯綜複雜為由走在了前麵,他領著三人下了樓,屋外天氣炎熱,樓側竹葉被熱浪拍在鐵鏽欄杆上沙沙作響。
他走了一條與來時不同的道路,這路更為狹窄陰冷,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能感覺到背脊發涼。
直到走過一棵有些年頭的大槐樹下,方才開始一聲不吭的章馳突然停下腳步,他轉過身去,稚嫩卻又堅定的目光對上身後三人:“溫道長。”
少年小大人模樣提起溫良興趣,他也隨著止住步子,笑眯眯地應道:“嗯?”
“他們……”章馳卻沒被溫良的笑容蒙騙,他抬手指向溫良身後,謝晉和紀端正站在槐樹的陰影裏,“他,為什麽我爸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