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紀端雙手插兜,四處張望著周遭建築群,卻和空白的記憶對不上號。
“不是我們,是我自己。”謝晉緊了緊寬大的鴨舌帽,盡可能讓自己縮在比臉還要大上一圈的口罩裏。
就在不久前,紀端目睹著男人將那間雜亂無章的屋子收拾幹淨,盛夏的午後永遠在燥熱,謝晉家中製冷電器隻有一台不會擺頭的電扇,所以在一切收拾妥當後他早已是汗流浹背。
紀端從躺在**觀摩到於心不忍跳下床幫忙隻用了半個小時,他配合男人幹完手裏活,以為可以休息的時候,謝晉卻開始把自己剛出過汗的身體層層包裹起來,說是要出門辦事。
明明熱到不行,卻還要裹得這麽嚴實,真是的奇怪的人。
紀端盯著走在自己前方的謝晉,他有一截脖子**在外,深色的衣服下是異常蒼白的皮膚,看上去有些病態。
“你居然要把幫你辛辛苦苦幹活的人拋在家裏。”紀端加快腳步,自來熟地把手臂搭在謝晉的肩膀,“讓我猜猜,謝叔是不是要去公司解釋直播中途斷掉的原因?”
手臂下男人單薄的身體隨著他一句話不自在地抖了抖,紀端知道自己這是猜對了。
“正常解釋就可以,畢竟那裏的恐怖程度已經超乎常人想象了。”紀端換了個姿勢姿勢,他張開手臂攬住謝晉的肩膀,笑嘻嘻安慰道,“放輕鬆心態,你公司那些上司不至於讓你去拚命……吧?”
紀端在看到謝晉明顯不安的表情後,額角青筋狠狠一抽,“不是吧,真被我猜中了?你去那地方純屬是公司不把你的命當命,沒事作踐自己?”
“別說了……”謝晉以手掩麵,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青年一連串問題,“我也是為了通過他們的考核條件,都是、是我自願的。”
“自願?自願去那鬼地方?”紀端捏著眉心,真心替這天真的男人感到後怕,“你,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在樂園所見並非是那裏所有恐怖的東西?魑魅隻是其中一個會獵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