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聞拿著東西走過去,插話說,“休息一下吧。”
手上咖啡蛋糕都隻有一份,人卻有兩個人,他也不知道怎麽給,幹脆就攤著,讓他們自己拿。
沈清野轉過身看到他有些驚訝,隨後很自然地取過咖啡給了那位演員。
那人受寵若驚地捧在手裏,扭頭對奚聞說了謝謝,蜂蜜和食紅做成的血漿從他臉上淌落,眼周碩大的烏青,雖然是假的,看著也很瘮人。
他喝了口咖啡,嘴角的瘀傷被抹掉一半,看了看奚聞,看他一直不說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專門來找沈清野的,於是飛快地說,“那沈老師你們聊,我先去卸妝了,不打擾你們。”
等他走了,奚聞好奇地問,“你們聊什麽呢,這麽投機?”
“沒什麽,我隻是跟他說,演屍體的時候其實不用一直憋著氣,導演隻需要幾個特寫鏡頭,拍全景的時候保持肌肉放鬆,不要太緊繃,看起來會比較真。”沈清野有些疲憊地扭了一下肩膀,顯然也被今天的拍攝折騰得夠嗆。
“啊?”奚聞聽得愣愣的。
沈清野垂眸看著他這幅樣子,似乎小程度地被取悅了,微笑了下,“這都是熟能生巧,演多了就知道了。他演戲的時候很認真,就是太緊張了,我才跟他聊了會兒。”
他是真的很喜歡拍戲,即使是對一個龍套演員的表現都很關注。奚聞看著沈清野臉上展露的笑意,仍然是華暘的裝束,卻能很明顯地和影片的角色區分出來,神情以及說話的語調都有差別。“你演過很多這類戲?”他回憶了看過的那些影片,的確有幾部以死亡告終,“黑色伊甸園還是龍頭鳳尾?但這兩部,一部是病死一部是自然老死,都沒有倒斃於街頭的場景。”
沈清野很驚訝地挑高了眉,“你都看過?”
奚聞一點也不怯於展示自己長時間對他的追逐關注,十分自然地說,“是的,不止這些,我看過你演的每一部,如果你現在念一句台詞,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是哪部戲裏的哪一個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