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音響震耳欲聾,霓虹變換,奚聞的手指在冒著水汽的杯沿打轉,桌上一打空掉的酒瓶,他喝多了,但又沒醉,意識還清醒得可怕。
卡座裏侯升翹著腿,抬了抬下巴,讓旁邊的人又把奚聞空掉的酒杯給倒滿了。
奚聞冷冷看他一眼,沒說話。他一個人在這喝酒,侯升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過也好理解,監視的那位畢竟是侯升的人,他讓人去幹什麽事,肯定都被匯報給真正的老板一份。奚聞一下就覺得倒胃口,早知道就不招惹這幫人了,平白讓別人看笑話。
“瀾雨小姐估計也就一時被甜言蜜語騙了,姓沈那小子除了張臉一無是處。”
奚聞一口喝了酒,操起酒杯砸在侯升那邊的牆上。
碎玻璃濺開來,有幾片濺到侯升的臉上,劃出了道血口子。
侯升抹了把,一手血,臉色變了變,牙關緊咬,還是強忍下來。
他掐著別人火頭上來,就預料到會受點殃及。
他看奚聞這幅樣子,也覺得挺可笑的,自己包的男人跟未婚妻胡搞在一塊兒了,綠帽子一下戴了兩頂,是個人都得崩潰。
他這種天生高人一等的人,被人看著吃癟,當個傻瓜耍,誰不得火冒三丈。
這樣一想,侯升心就順了,還有點幸災樂禍,手上沾到的血也沒那麽不可忍受,就當是看笑話的門票錢了。
他慢條斯理地接過紙巾把血跡擦掉,“這種忘恩負義的家夥,教訓一頓就算了,何必一個人生悶氣?”
奚聞冷眼橫他,“幹嘛?你還想幫我把人搞死?”
“搞死肯定不行的,冒的風險太大了,”侯升嘿嘿一笑,“生不如死倒可以試試。我給你出口氣,你也承我份情。”
酒精燒得人眼睛發紅,奚聞麵色陰沉,半晌,扯開嘴角冷笑,“好啊,那你幫我教訓一下。”
侯升搓搓手,眼睛放光,有些興奮,“你想怎麽做?搞廢他一雙手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