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一片空地上。距離片場還要走一會兒。
秋日的風裏透著股寒氣,奚聞站在地上,被冷風一吹,風裏夾帶著沙,他眯了眯眼,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建築輪廓,慢慢緩過勁兒來。
阮風跟在他後頭走下來,戴上了墨鏡,披著件呢子風衣,袖子沒穿進去,閑散不羈地**著。
“怎麽走那麽快?”
奚聞側了側臉,“有點暈車。”
他們往前走,一路都有抬道具、步履匆忙的工作人員跟他們打招呼,兩旁還有零散的群眾演員好奇地往他們這兒張望。
剛進休息室,裏頭就鬧哄哄的,圍了一堆人。
人很多很吵,看不清是誰,奚聞眼皮突然狠跳了跳。
場務小王從他們身邊走過,奚聞拉住他,問,“出什麽事了?”
小王往人群裏頭一指,一臉疲乏,“又出事故了,導演覺得這兩天拍得不順暢,接二連三地出意外,讓我去買點紅紙香燭,要聯係個師父來布置一下,去去煞氣。”
香港的劇組保留了很多舊社會戲班的習俗,一貫很信風水玄學,也很講規矩,除了傳統的開機儀式,如果拍攝很不順利,導演和相關人員都要再上香拜一拜。
奚聞往裏頭看,看不清是怎麽回事。“誰啊,還好嗎?”
小王撓了撓頭,歎了口氣,“今天拍那場澡堂的打戲,對手腳下沒站穩,滑了一跤,沈老師拉了他一把,結果自己被帶下去,頭磕在浴池的角上,對手摔他身上倒沒什麽事,他自己卻滿臉都是血。把我們都嚇傻了,生怕人出什麽事。”
奚聞瞪大眼,一下抓了小王的胳膊。
小王吃痛叫了一下,“哎哎,奚哥你別激動啊,沒啥事,鬆手鬆手,痛死我了。”
奚聞把手鬆開,虛握了握,喉嚨抽緊,“現在怎麽樣?”
小王揉了揉手腕,“沒什麽,立刻就送去醫院檢查了,還好這裏離市區近,隻是額頭磕了道口子,縫了兩針,CT照出來沒什麽事。剛剛才把人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