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裏逃生一回,沈清野卻被送去檢查。
大半夜的,把人送去市區掛了急診,奚聞隨車一道兒跟上了,還有其他人要跟著,沈清野說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看著嚇人,骨頭應該沒事,沒必要這麽大張旗鼓。
本來也要把奚聞趕下去的,奚聞擰著勁兒不肯走,瞪著眼看他,大有沈清野再說一句話,他就能當場哭出來的架勢。
孫絮絮和白小乙也上了車,劇組還派了個司機開車送他們。小麵包車,沈清野和奚聞坐在車後排,沈清野坐裏麵,靠著車玻璃,奚聞坐外頭。不敢碰他的手,就抓著衣角,整個人如臨大敵。
車子過了一個坎,顛簸了下,所有人都晃了晃,沈清野往車廂壁那兒一歪,腰馬上被奚聞抱住了,扶著他重新坐正。手臂從背後繞過,奚聞又探了頭出去,對著司機喊,“師傅,開穩一點啊,後頭坐著傷員呢。”
司機應了,車速就放慢了點,比剛剛穩多了。
沈清野看著好笑,“你別這麽緊張,我真沒事,不太疼的,估計隻是拉傷罷了。”
奚聞就著剛才的姿勢從後頭把人摟在懷裏,小心地避開了他的手,動作輕柔地像在對待一片雪花,仿佛吹一口氣就化了。
下巴擱在他肩膀上,奚聞嗓子因灌了一晚上的風,聽著沙啞,“看著太嚇人了,你不應該自己來拉我的,本來之前就有傷,現在肯定複發了。”
沈清野閉了閉眼,他太累了,頭很昏沉,身後的人又很暖和,呼吸低低地拂過耳廓,整個人都被這呼吸吹軟了。
沈清野幹脆縱容自己放鬆下來,後靠著他,聲音遲疑了下,還是說,“我剛剛其實有點害怕,太害怕了,所以忘了我不是應該去救你的人。如果手臂受不住力,害你受傷了,還不如不要逞強。”
奚聞的手正擱在他腰上,感覺手下的人在輕微發抖,“你在害怕?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