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
蘭溪羽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他緩緩抬頭看向齊墨, 隻見對方退後幾步,將手中夜鳶擲在地上。
“當啷。”
黑金佩劍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
“還給你。”齊墨冷冰冰地丟下這麽一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
蘭溪羽自己靜坐了一會兒, 等到胃部**的疼痛緩解,他伸手把夜鳶撈進懷裏。
時隔數年,他終於收回了自己的佩劍,卻並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
當感情搭建與謊言之上,起始就已經注定了無解的結局。
無論後期他壘上去多少真心,這岌岌可危的基底也還是不堪一擊,一旦倒塌就是摧枯拉朽,一敗塗地。
怎麽辦?
他獻出了身體,獻出了靈魂, 隻是想留住那個人。
結果,那個人不肯再溫暖他, 甚至連喜歡都不肯承認。
怎麽辦?
蘭溪羽抱著夜鳶蜷縮起身體,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
齊墨一步步踱出休息室,有一人從外麵的等候椅上站起來急匆匆向他走,原來是霍恩。
“齊哥,你嚇死我了, 他們說你……”霍恩的話說到一半堵在喉嚨口。
“你這是……咋了?”這句話霍恩問得很小心。
齊墨很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況——死裏逃生, 心灰意冷, 明知道要打起精神卻怎麽都做不到。
蘭溪羽激將他讓他刺下去, 仿佛竭力證明自己的話是真的。
可那又怎樣,夜鳶抵在喉嚨口,他渾身的力氣居然都使不上。明明往前推一厘米就能讓那個騙人的混蛋上西天, 他就是下不了手。
這樣也好, 總算能讓那家夥老實閉嘴。他隻要盡快離開蘭溪羽身邊, 從此再沒有交集,也就不會受那個要命的魂契影響了。
“齊哥,你這段日子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我總覺得……你跟變了個人一樣。”霍恩的眼中溢出擔憂,“我聽蘭溪羽說你在安息所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