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後,當言之揚終於願意回憶這些塵封的橋段,正視那些被他忽略的錯誤和傷害後,才驚覺命運真的待他不薄。
足足給了他三年的時間,近一千多個日夜可以迷途知返。如果他記得最初追夏宸衍的真心,如果那些聲色犬馬的聚會他曾張口拒絕一次,如果亂花漸欲沒有迷他眼,如果,如果發現小衍的失望。
如果他一直是言之揚,而不是後來的言總和言公子。
步履踉蹌離開夏宸衍的辦公室,在車裏坐了很久很久,一遍一遍問自己:我真的是他說的那樣麽?
是在計量和物化愛情,把真心作為砝碼,步步計較麽?
很想說不是,可張嘴卻沒法出聲。按照他的認知,知錯就改以物換物才是解決問題的正途。就像有瑕疵的計劃書隻要改到盡善盡美,就像欠了錢隻要還上,好像別的一切都能一筆勾銷。
一陣鈴聲打斷他,是助理來的電話。
“什麽事?”
“言,言總……您,您父親來公司了,言董事長要您馬上回來去他的辦公室。”
“知道了,馬上回去。”
到辦公室時他爸已經等候多時,一臉不善。
從相貌上看,言之揚和老言總並不很像,他爸五官更加硬朗,像是風霜刀鑿後的斑駁遺跡,一臉嚴肅。而他遺傳自己母親更多,特別是那雙桃花眼。
“爸。”
啪!一踏文件狠狠摔到他臉上,嘴角掛出一點血跡。
別叫我爸!我沒有你這麽個兒子!”
“你平時玩玩,我就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言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這次你居然天天追在一個男人後麵跑,還在窺春和遲凜動手!你是不是玩男人把腦子玩兒壞了?窺春是鬱晟儒的地盤,遲凜是英國遲家的人!”
“我警告你,少給我做些色令智昏的混賬事,也別和遲凜那小子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