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衍被言之揚關起來四天了。
除了第一天來把人臭罵一頓以外,再沒和這個混蛋說過一句話。以沉默消極對抗囚禁。
說實話,言之揚並沒有虐待自己,好吃好喝的供著,殷勤的討好,除了喜歡強行握著他的手追憶過去,回憶兩個人在一起時美好的場景。
不管夏宸衍有沒有在聽,男人一直都在對著他絮絮叨叨:說起他拚了命的討好,拜托朋友弄到很難買的話劇票,絞盡腦汁的要靠近這朵高嶺之花,一次一次的越挫越勇,翹課守著自己放學;
就是自動忽略,這是一場為了完成賭約,不爭饅頭爭口氣才來的愛情。
還提到他為了自己收心,從不低頭哄人的言公子愣是為了追人,在雞不生蛋的小山村陪他窩了很多天;
但忘記了,他們吵架是因為夏宸衍發現言之揚手機裏的曖昧短信,那是他沒有處理完的情債;
還有他們爬南麓山,在山頂住了一晚,清晨露水微染,早早就爬起來一起看日出,金黃光暈破曉而出,言之揚看著身邊人染上光影的側臉,也許想過一秒的可能,是要和他一輩子;以及為了替夏宸衍出頭時和別人打架,言公子叫了人和對方肉搏,贏是贏了,就是自己也被打得頭破血流,咧著嘴望著急匆匆趕來的夏宸衍傻笑。
不想聽了。
不是追憶過去就會覺得美好或是心軟,越是浩瀚盛大的煙花,一朝散盡,越是悲涼空洞,寒浸刺骨。為什麽這些美好,沒有成為喚醒他迷途知返的良心,反而成了握在手裏認錯挾持的籌碼?為什麽不想想那些說順口的謊言,加班的欺騙,曖昧的信息,換掉的屏保和密碼,醉醺醺的回家,來來去去的曖昧,一次又一次聚沙成塔的失望,和身上的刺鼻香水,猩紅吻痕。
垂下眼使勁把手掙脫出來,不說話的表達冷淡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