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裏養了半個月,遲凜和夏宸衍終於在鬱晟儒忍無可忍爆發前搬回自己家。隻是顏溪沒有跟他們住在一起,顏女士一朝擺脫躲藏的生活,和幾個在嵐省的多年未見的朋友出門長聚,徹底把自己兒子忘到九霄雲外。
盡管公司的事有穆時海上手,但華國的很多事務依舊需要遲凜親自處理,工作堆積,辦公室裏的文件摞成厚厚一遝,遲總平生第一次貪戀溫柔鄉,生出消極怠工的昏君思想。
夏宸衍這個人,繼承了夏媽媽藝術家的浪漫與感性,本身感情豐富且細膩,又增添夏父的冷靜與理智,兩種性格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融合與體現。
譬如他對言之揚。陷入進去時有絕不回頭的決絕,愛到退無可退將自己燃燒殆盡,可化作灰燼的醒悟,抽身而退就再不瞻前顧後。
而現在灰燼被人悉心拾起照料,埋在另一個人寬厚安穩的胸膛,重新開出一朵純白無暇的水仙。
“我還是不放心,”下班回家,手上拿著和在醫院工作的朋友預定好的全身體檢,一定要遲凜再去做一個全身檢查:“這周五我們再去一次醫院。”
“好,聽你的,”廚房裏,男人係著圍裙站在灶台前拿勺子嚐嚐湯的鹹淡:“衍衍你來嚐嚐,看看手藝是不是退化了?”
“不是說好了最近我做飯,怎麽不等我回來?”夏宸衍嚐了一小口,蓮藕的糯香混合排骨的肉味,很好喝:“還是你嫌我做飯不吃?”
“怎麽可能,”低頭剛好親到他額頭:“是怕你累。”
夏宸衍拿出碗筷盛飯:“對了,有件事和你說。”
“什麽?”
“今天沈霰楓來找我,”最後一個清炒時蔬被端上桌:“說言之揚被他爸關起來快一個月了;”
“你的行蹤是他偷偷告訴你爸的,沈霰楓給他擦屁股來道歉。”
“沒必要,”遲凜乘了碗湯放在夏宸衍麵前:“我不在乎是不是他告的密,道歉是於事無補的自我安慰,何況還不是他自己親自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