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梁的身份事關重大,除了自家的幾個人,祭司沒有對外透露。
但是部落就那麽大,山洞離得又近,相互之間其實沒有多少秘密,甚至於夜晚的夫妻生活也都會被別人聽去。
祭司很早就讓溮河挨家挨戶通知了晚上在大場集會的消息,晚飯時間一過,四麵八方的獸人都從自家山洞裏出來,向大場聚攏。
彥梁擔心獅雲不習慣別人的目光,特意先帶著他去祭司的山洞裏待著,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再過去。
從祭司的山洞門口望出去,大場人潮熙攘,盡收眼底。
彥梁看著身旁的獅雲,問道:“緊張嗎?”
獅雲抿了下唇,怎麽可能不緊張。
他已經有十幾年沒跟別人打過交道了,他害怕和人說話,恐懼別人的目光。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回事,就想跟著一起來。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
從今天起,彥梁就會成為人群的焦點,他已經能想象得到在人群中彥梁會有多麽耀眼。
作為彥梁的朋友,他理應為對方高興。
但是他沒有,他一點也不高興,甚至很難受,連帶著心髒都酸酸的。
獅雲覺得自己變得很陌生,很陰暗,他甚至懷疑這些年的壓抑痛苦真的讓他變成了一個怪物。
獅雲心裏百轉千回,臉上倒是沒多少表情,隻是看起來臉色很差。
彥梁有些擔心:“要不你就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獅雲搖了搖頭:“我沒事。”
過了沒多久,溮河一蹦一跳的跑來了。
“彥梁,人都來齊了,母親讓我叫你過去。”
彥梁看了獅雲一眼,點了點頭。
此時大場裏擠滿了人,祭司站在人群前麵的一個平台上,手中還握著一個類似於權杖的木棍,上麵雕刻著和她衣服上相似的花紋。
底下人頭攢動、鴉雀無聲。
彥梁和獅雲一起走到大場邊上,獅雲就停了下來:“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