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雨安啊?剛剛開走一趟。你們等一哈兒吧,看晚點兒人夠不夠,人多就發車。”售票窗口的小哥探出頭來如此說完,又縮回椅子裏看報紙。
杜思人與路小花在客運站冰涼的長椅上排排坐。
“我們就這麽傻等著啊?”路小花哀怨。
“不然呢?我們走了,車開了怎麽辦?”杜思人抱緊自己的書包。
路小花打了個哈欠。她被杜思人的七通來電從被窩裏給薅起來,徐文靜不在,她們全組約好了偷懶,排練取消,昨晚在KTV玩了大半個通宵。
唱到淩晨兩點,人人困得在KTV的沙發上東倒西歪成一片,杜思人倒是來了精神頭,一個人抱著麥克風,一首一首地唱情歌。
“我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她撒嬌,企圖將杜思人從這破破爛爛的客運車站拐走。
誰知道杜思人發什麽瘋,忽然改了主意,非要陪她去雨安。
這車站小之又小,售票窗口一個,候車的座位也隻有兩排,時刻表上明明寫了去雨安是每天早午晚三趟,因為賣不出票,連中午這趟車都省了。
杜思人想一想,十分不情願地從包裏掏出一袋圓麵包來,她看了看,痛心地說:“都壓扁了。給你吃吧。”
“壓扁了才給我吃?不壓扁要給誰吃?”
路小花一把搶在手裏,在杜思人巴巴的眼神中咬了一大口,咬出來滿滿的紅豆餡,她的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嗯,不錯不錯,好吃好吃。”
杜思人癟嘴:“一個兩塊錢,一共兩個,你欠我三百零四塊錢。”
路小花聞言,從裝著圓麵包的塑料袋裏把另一個掏出來,塞進杜思人嘴裏,“三百零二,三百零二。”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巧的三星mp3,邀請杜思人一起聽歌,杜思人湊過腦袋,將耳機塞在耳朵裏,隻覺得音質模糊,有很大的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