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成韜的認知裏方尋是個極其遲鈍,在感情方麵很難開竅的一個人。在男女交往中,所有人都看出來方尋哪裏出了問題,隻有方尋自己不知道,所以接二連三地被甩,被分手。
包括自己對方尋的感情也是一樣,成韜從頭到尾沒覺得方尋會有開竅的那一天。但是麵對牧野,方尋開竅了。
成韜太知道開竅以後的流程是什麽了,無非是你來我往拉拉扯扯之後再捅破那層紙,兩個人並肩一站,開始戀愛。
心裏又酸又苦的,成韜點點頭,說:“行,那正好出去玩還能看看牧野,挺好的。”
成韜本來想衝方尋笑一笑,不想用這麽喪的語氣跟方尋說話。可是無論如何都擠不出來那點笑容,他隻好把頭壓低,拍拍方尋的肩膀然後離開。
方尋懸在腿側的手上全都是汗,貼褲子上隨便擦兩下,他轉身去旁邊的院子喂狗。怕狗的叫聲驚擾到貓,所以兩個院子相隔有段距離,走路的話得走個六七分鍾。
到了旁院,方尋先抬手扶額歎了口氣。剛剛成韜讓他別說謊,他就直接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其實說出來的時候自己也嚇到了,因為他不清楚自己是出於哪種情感在想牧野。真要是超出朋友界限外的想,他一時之間還有點接受不了。
人就是這麽糾結的生物,方尋肯定也糾結。
煩躁地抓把頭發,他彎腰喂狗,喂完帶著狗子們溜了幾圈。
後來在救助站呆到很晚,三個人又沒吃晚飯,在救助站湊合吃口泡麵才往家走。
方尋到家那會兒都要十一點了,剛進家門,就聞到螺螄粉的臭味,很上頭,又給方尋聞餓了。
劉漾坐在客廳茶幾下的地毯上邊嗦粉邊朝方尋喊:“你怎麽這麽晚才回家?得虧你上回給我留了把鑰匙,不然我得在門外等好久。”
“你幾點來的啊?”方尋去廚房洗個手,順便拿副碗筷坐到劉漾身邊往自己碗裏夾粉,“來之前也不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