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接完電話轉身進餐館那會兒雞公煲正好上桌,冒著熱氣,他看見方尋沒動筷子在等他,然後擰開礦泉水瓶仰頭喝了口水。喉結順著咽水的動作滑動,在牧野看來是很好看的曲線。
喝完水把瓶蓋擰回去,方尋朝牧野招招手讓他趕緊坐下吃飯,順便遞他一雙筷子開了個玩笑:“大忙人回來了?怎麽了?你教練找你什麽事兒啊?”
牧野低頭往嘴裏扒口飯,才抿下嘴說:“教練說我可以回省隊了。”
“這不好事兒嗎?怎麽感覺你不太高興?”方尋拿起桌上的醋想往雞公煲裏倒一圈,怕不牧野不吃酸,又問聲,“你能吃醋嗎?能的話我往裏倒點。”
“倒吧,能吃。”牧野說完才回複方尋第一個問題,“要是回省隊的話,我在那邊有宿舍,不能天天回來。”
言外之意就是沒法和方尋繼續過這種同居的生活。
而且之前訓練再猛,再想回省隊,等這一天真的來了,牧野反而舍不得方尋回去了。
在方尋看來牧野失眠的症狀剛剛改善,他有些擔心牧野回省隊宿舍之後會不會再次失眠。還有耳疾,要是複發了怎麽辦?
也難怪牧野心情不好,方尋聽完整個人都有點發蔫。但也沒招,他不可能跟牧野說別回去,畢竟牧野的前程更重要。
“隻是不能天天回來,又不是不讓你回來。”方尋用筷子敲了敲牧野的飯碗,說,“牧野,沒有人會在你身邊時刻陪著你,我也不能。但是我可以時刻想著你,而且不是說我們倆見不到麵,這個天就塌了,你沒法訓練了,這都是不可能的事兒。放平心態吧,你以後想繼續搞體育,我們兩個肯定會過上經常見不到麵的日子,習慣就好了。”
見牧野抿著嘴唇一聲不吭,方尋將手掌覆在牧野的手背上,深吸口氣繼續說:“你就當提前習慣一下沒我的生活。再說了,我們兩個已經在一起了,你的重心確實應該放在訓練和比賽上。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不要怕,不要想太多,你隻要知道我永遠在家等你就行。等你訓練回來,等你比賽回來,最好再給我拿塊獎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