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全身上下都僵硬不堪,臉上燥熱燥熱的。這種感覺很像中暑,嗓子也是又幹又癢,導致牧野現在很想大口大口地灌冰水。
眼前的方尋還在說話,牧野依舊沒有聽清楚。他隻知道方尋走到門口,似乎要走。方尋腳步邁出牧野家門的時候再度回身拍下牧野的肩膀,讓他睡覺別壓到傷口。
就這麽一瞬間,牧野幾乎無意識地繃起下顎,甚至抬手緊緊攥住方尋的手腕。他指腹能摸到方尋的脈搏,隔著薄薄的皮膚,平緩而有節奏地跳動。和他狂亂的心跳不同,方尋的心跳很正常。
冷不丁地被人攥住手腕,方尋也有點兒懵。動了動胳膊,方尋發現牧野的力道實在太大,他一時之間居然無法掙脫,隻能問聲:“怎麽了?”
“你該不會舍不得讓我走吧?”見牧野不吭聲,方尋來句玩笑話,“明天還能見麵呢,你先鬆開我。”
牧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些什麽,他倏地鬆開方尋的手,見方尋白皙的手腕上印著他的指痕,抱歉地開口:“對不起,我……我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牧野在說謊,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攥住方尋的手腕。好在方尋沒怪牧野,而是讓他好好休息,囑咐他睡前別忘了喝一杯熱牛奶。
見方尋回家進屋,牧野才關上自家房門,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掌心似乎還留有方尋的溫度,他不自覺地把手蜷起,用指腹摩挲了下掌心,覺得自己似乎對方尋有一種難以自持的感覺。
至於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牧野也說不上來。他隻知道方尋這個人很不錯,很想靠近他。他沒坐沙發上糾結太久,要去洗漱前又猶豫片刻,去冰箱拿了瓶牛奶。
本來想就這麽幹了,牧野忽然想起方尋臨走時說的話,便去廚房把牛奶倒鍋裏熱了一下。
其實牧野喝東西隻喜歡喝冰的,牛奶也不例外。加上喝奶對他的睡眠來說起不到什麽作用,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堅持喝奶了,都是想起來就喝,想不起來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