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
李斯特感覺自己難以理解,他回家的路上又繞路去肖邦家裏,他的朋友正準備進行一次異常遙遠的旅行。
“親愛的弗裏德裏克,你真的要去遠東那個那麽偏僻的國家嗎?”李斯特不死心問。
“是的,我真的要去。”好脾氣的肖邦不厭其煩的再一次回答好友。
自從李斯特知道肖邦要去日本的時候,這個問題就不斷重複出現在他們的對話之間。
李斯特完美詮釋了什麽叫做不死心,他很難理解身體柔弱的肖邦為什麽要遠赴那一片音樂荒地。
肖邦自從上一次生病之後就很少出門,而且他不擅長社交,經常來往的都是同行,李斯特怎麽也想不明白哪來的“日本朋友”。
他違心地說:“我承認最近亞洲確實出現了不少音樂不錯的人,但他們也僅僅是不錯的程度而已,還不知道讓你走一趟,我的意思是,讓你一個人這麽遠去一趟。”
肖邦聽了抿嘴笑。
他其實很了解他的朋友,眼高於頂的人,能說出這樣生硬的話很不容易了。
“庫洛裏多說現在是日本櫻花盛放的季節,他也給我寄來了好幾張照片,我覺得那裏的景色非常值得我去一趟。”肖邦委婉地表達:“而且說不定有什麽驚喜呢。”
所以你的驚喜會讓你缺席整個社交季!
肖邦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也知道,其實我不怎麽喜歡舞會和酒會……”
和長袖善舞的李斯特不同,肖邦對於貴族社交場合一直很不適應,如果不是喬治桑*和李斯特一直帶著他,恐怕他也難以有今天的名聲。
即便如此,肖邦仍然不適應社交,並且很可能永遠都適應不了。
他不喜歡貴族對鋼琴功利的態度,不能迎合他們,難以接受他們聽鋼琴就像看猴耍戲一樣。
音樂和鋼琴是尊貴的,它們並不高高在上,卻也不應該是附庸風雅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