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在意識的深處,出於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是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被遺忘的那些事情興許本就不是什麽好事,不記得也罷,這樣才能活的自在快樂些。你的意識本能替你選擇斬斷了痛苦的過往,就是想開啟新的生活。」
可離說那些是阿裳自己選擇掩埋的記憶,許是些不好的往事,還是莫要糾結的好。可人也許就是這樣,道理聽起來時人人都懂,可真到了自己身上卻往往難以釋懷,阿裳並不是個隨性豁達之人,旁人說的莫要糾結,她很難做到。
缺失的記憶就好像被人憑空挖去了靈魂的一角,她不明白自己的怯懦,不明白自己整日的局促不安究竟是為何。
春雨無端惹人愁,如煙又如絲的雨,綿綿黏黏的,就好像阿裳的思緒,她癡癡看著窗外的雨,又想起可離的另一句話:「若是一定想要回憶起來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借助與當時有關的人或事物,加以刺激,或許可以。」
「與當時有關的人或事物......」
阿裳努力的去想,想起了在百花閣與祈雲初遇時的那一句:「別來無恙,阿裳。」
她想,祈雲應是知道她的過往的。對於祈雲,阿裳是仰慕與憧憬的,卻又有那麽些難以道明的懼怕,這種懼怕來自於什麽,她們曾有過怎樣的交集,這也是阿裳所想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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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還會停嗎……」
阿裳端著藥等在祈雲的房門口,屋內沒有人,祈雲或許又出去了,可阿裳想要再等等。
夜晚的澗水閣靜謐極了,隻聽得潺潺的流水聲,一連幾日的雨,吹打落了一地海棠,阿裳看著滿地的嫣紅,不禁有些心疼,未察覺到遊風的到來。
「閣主出去了。」遊風站在她身側,永遠隔著恰好的距離,清冷的聲音就像帶著雨意的風,輕拂而過,阿裳膽小,又被嚇到,忙垂下驚慌的眼,低聲應著:「遊...遊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