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五月,序屬仲夏,曲江故郡,芙蓉新城。
這裏雖被人們稱為小鎮,可論規模與興盛程度確比許多城關都繁華的多。尤其時已入夏,珠璣古巷,紛繁花樹,芙蓉木林,觸目之下,比比皆是景。
鎮中有一條貫穿南北的河,河水綿長,似青羅帶,待新月輪滿,升入夜空之時,河水被映照的澄明如白玉盤,加之兩岸燈火,一陣風過玉露漙漙,金風淅淅。四人登上酒樓二層,擇臨河畔而坐,放目望去,河上美景皆收。
如此美景在前,除桃花一人全身心陷入夜景中外,席上的其餘三人卻都顯得有些心思各異,阿裳雖順著桃花的話在往窗外看,可更多的卻似在尋找著什麽,芙蕖則隻垂眸擺弄著手中絲帕,不時回以桃花一笑,可離便更直接了,她索性背對著窗而坐,一方麵可以逃避不用與桃花互動,另一方麵也可以更好的觀察芙蕖的情況。
倒不是擔心芙蕖像上次般舊疾複發,隻此刻窗外的美景以及那還未登場的畫舫與芙蕖而言,有著一些算不上愉快的回憶,可離不願她想起。
「壘起七星灶,銅壺煮三江。擺開八仙桌,招待十六方。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相逢開口笑,過後不思量...」
畫舫巡遊還未開始,酒樓一層已開始有說書人講起書來,桃花激動的拉著阿裳說要下去看看,可離巴不得這鬧人的小鬼早些離去,終能落得清淨與芙蕖獨處。
就在桃花與阿裳離去未多久後,河麵上傳來悠揚樂聲,應是畫舫巡來,可離其實也是愛熱鬧之人,可此刻她卻連扭頭看上一眼都未有,甚至還挪了挪椅子,想用身子擋住那樂聲。
「我沒事的。」
芙蕖知可離是替她擔心,故淺笑著去寬慰,可一向隨性的可離此刻卻如桃花附身般倔強得很,隻在椅上挺直了腰板,似乎連氣都不願鬆上一口,生怕一個懈怠,那些不好的回憶便會見縫插針般的傷害到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