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這些胭脂水粉與遊風而言並沒有什麽用,可芙蕖還是給她送了些來,其實不過是想借送東西同遊風說上幾句話,雖然也許根本說不上幾句話,可芙蕖覺得,能借此機會多看上遊風幾眼也是好的。
已不記得是什麽時候開始留意起遊風的了,芙蕖沿著回廊緩步走著,廊外蟬鳴不歇,她想應是第一眼看見時就注意到了,那名站在祈雲身旁一臉蕭肅的女子,渾身都散著殺意,麵上和手上還沾著血。
祈雲說她叫遊風,此外再無其他。
芙蕖想起遊風時雙眸總會不自覺的微微虛起,這個站在夏日的炎陽裏依舊冷漠如霜的女子,旁人對上一眼都嚇的渾身哆嗦,可芙蕖卻在第一眼對視時回以了一笑,她當然沒有得到遊風的回應,那人當初不過是冷掃她一眼,就好像秋風掃落葉那般,無情的給略過了。
遊風看誰都是那般透骨寒心的冷漠,唯獨在看著祈雲的時候是堅定的忠守。芙蕖那個時候就在想,這二人間定是有著某種羈絆,看似主從,卻又不似主從,芙蕖一直想要去摸清祈雲與遊風的關係,可這麽多年過去,她隻摸清了一件事,在這澗水閣中,祈雲與遊風的身世,都是迷。
就這麽漫無目的的想著,已來到遊風門前,叩門後裏麵是一貫的很久才有回應,芙蕖盡量輕緩著步子進屋,遊風是不喜歡吵鬧的,因此就連房間也安排在澗水閣最幽僻的側廊,在沒有祈雲交代的外出任務時,遊風絕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個人待在這裏的。
遊風正在窗邊擦著配劍,微垂著頭,脊背卻挺的筆直,這一點倒是和那位閣主很是相像。見芙蕖來了連眼瞳也未多轉一下,芙蕖早已習慣,隻將東西放下道明了來意,遊風擦著劍的手未停,隻淡漠的說了一句:「不用。」
芙蕖的真實來意本就不是想著遊風能將這些東西收下,自然也不急,隻自己倒了一杯桌上清茶,問起那天在鎮上的事來:「那天你可是又去做了什麽危險的事,剛到了鎮上你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