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間燈火暗去,隻留了祁雲屋內的一盞。
祁雲扔來一把短劍,跟遊風說老規矩,遊風的麵上有著一絲遲疑,卻也隻得將短劍放在燭火之上炙烤著。
那支羽箭射中了祁雲的手臂,這於二人來說已是萬幸,二人的目光落在那被炙烤著逐漸通紅的劍刃上,祁雲問遊風:「可是後悔了?」
那個被祁煙稱作「二叔」的男人以一隻手臂的代價將她換回,遊風還記得祁煙離去時看她的那一眼,滿是強忍著淚水的不甘,或許還夾著恨,遊風知道,這一次的恨是真的。
遊風不答隻將烤好的短劍從火上拿下:「閣主……」
「我知道。」
遊風大概是想說要祁雲忍一忍,祁雲倒已覺這般的事是稀疏平常,刀刃劃開肌膚時還是會疼,溢出的冷汗就是證明,可心中不再會有懼意。
染血的箭頭被挑出,就那麽隨意的被扔在地上,沒有可離在的時候二人隻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處理傷情,末了裹上棉紗布就算是完成,祁雲倚在一旁看著神色依舊凝重的遊風開始感歎起有些想可離了:「若是那家夥在這會兒又該說箭頭怎麽可以隨便扔在地上,弄得到處都是血,這不幹淨那不衛生了吧?」
「……」遊風知祁雲是想讓她放鬆些,可祁雲畢竟剛剛受了傷,還是替她所受,身為護衛這是極度的失職,自然怎樣也無法放鬆,隻得沉著臉默默收拾著,祁雲看上一眼又說起從前:「還記得第一次嗎,你右腿上的那一箭,是我給你挑的。」
「……記得。」
遊風自然是記得的,與祁雲共同經曆的所有過往她都清楚的記得,當年二人離開祈劍山莊路上遭襲,遊風為了保護祁雲中下的那一箭,是祁雲含著淚替她挑出來的。
想起祁雲當時的模樣遊風不免心疼,她說祁雲不該去替她擋這一箭,祁雲的身子動了動,將她凝重深埋的頭給抬起:「那麽你替我擋下的那些傷就是應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