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下午三點就結束了,老師布置完周末作業就宣布了放學,秦賦第一次沒有在放學後等李牧笙,直接走出了校門,避開等在校門口來接他們的管家,打車去了市中心。
餘信廣場二十三層有家叫一盞燈的gay吧,通宵營業,秦賦聽班裏的女生聊過,他想知道到底什麽是同性戀,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去那裏。
秦賦對同性戀本能的厭惡,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都不去了解那個群體,但李牧笙說自己是,秦賦就想弄明白到底什麽樣的人才會是。
一盞燈與它文雅的名字不同,裏麵音樂聲很大,而且燈光很暗,整間酒吧散亂的光湊到一起,可能都拚不出一盞燈。
黑暗賜予了足夠的魅惑,青年男人們揭掉為了融入社會被迫戴上的假麵,躲入其中。
有人趁著夜色接吻,有人打扮成異性,在舞台中央唱歌,更多的人揚起酒杯在隨著歌聲搖擺、歡呼。
秦賦不喜歡這種環境,更討厭舞池裏隨時隨地與陌生人肢體接觸的感覺,他躲到吧台的角落,點了一杯酒作為裝飾擺在麵前,看著不遠處一拍即合的陌生男男。
這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
秦賦想。
這也不是那個人該來的地方。
秦賦摸了下酒杯的邊沿,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冷峻地看向剛剛交換了一個吻的那一對,他們似乎很鍾情彼此,其中一個摟住了另外一個的腰,並貼近耳語。
在這種地方,接吻與交換名片似乎沒有什麽區別,都是陌生人初識後的尋常禮節。
“韓霜……”秦賦恨不得把被摟的那個人的名字在齒邊嚼碎。
二十四小時前,這個人還在學校裏含情脈脈地朝李牧笙告白,二十四小時後,他出現在糜丨亂的酒吧裏,同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舉止親昵。
韓霜似乎不太喜歡被人摟住腰,親昵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韓霜怒氣衝衝地推開了對方,沒入了舞池當中,很快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