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賦掛了視頻,對著發光的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才從走廊的小露台裏走回到房間。
三個室友軍訓憋了一個月,正在和隔壁宿舍組隊開黑,看見秦賦到了也隻是衝他打了個招呼,頭也不回,其中一個詢問他又跟弟弟視頻了嗎。
秦賦天天跟李牧笙視頻,全宿舍都知道,早已經見怪不怪,但秦賦還是第一次打完視頻回來後臉上沒有笑意。
第二天周六,秦賦去學生會部門的辦公室值班,順便把上周高數的課後作業寫了。值班的時候見到崔豫鳴,秦賦隨口問他怎麽才能跟一個人在一起一輩子。
崔豫鳴笑笑說,當然是結婚。隨後他又補充,說這年頭怎麽都不保險,結了婚還能離,一輩子太難了,不過結婚是離在一起一輩子這個承諾最近的方式了。
“要是結不了婚呢?”秦賦問。
崔豫鳴被問住了,撓了撓後腦勺:“不結婚又要過一輩子,這不是糟蹋人家姑娘嗎?”
秦賦哭笑不得,朝崔豫鳴解釋:“不是姑娘。”
“男的呀?!”崔豫鳴嚇了一跳,沒有控製住嗓門,大叫了起來。秦賦起身讓他小點聲,剛打算解釋,就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學生會組織部的副部長推門進來,問:“什麽男的女的,值班的時候講話聲音不要太大,被老師聽到了周一要挨訓的。”
崔豫鳴立刻道歉,副部長坐到桌邊,笑著說:“我倒覺得男的女的無所謂,愛情吸引我的地方,在於轉瞬即逝卻又那樣一往無前。”
“有人說愛情過了三個月就會死,但不知道多少人為了隻有三個月壽命的愛情赴湯蹈火,勇敢的浪漫主義者。湯顯祖說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可以死,死而可以複生。連生死都能跨越的偉大感情,被區區性別禁錮,實在是太淺薄了。”
秦賦想要開口解釋,但無奈副部長滔滔不絕,根本沒有插話的餘地,隻能無奈地看向崔豫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