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垠緩緩趴到桌上,其實像他這樣成績不好的學生出國也是一種出路,井南中學也有幾個已經被國外隻要交錢就能上的大學錄取了;但陳垠從未考慮過這條路。
爸媽供不供得起另說,他除了普通話連C市方言都說得不太好,更別說英語了。
“我好好學習的話...”陳垠趴在桌上仰視著盛長流:“你可以不出去嗎?”
盛長流和陳垠對視,似乎在判斷他的話有幾分真,但他還是“嗯”了一聲:“我會考慮。”
“我會好好學習的。”陳垠笑起來,抬頭親了下盛長流的嘴角:“不管你出不出國。”
說著陳垠把目光落到試卷上:“其實數學這個13題到17題我都會的,就是算著算著算錯了。”
盛長流心中隱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但此時陳垠已經把稿紙放到他麵前:“你算一遍給我看看呢。”
盛長流拿出筆點頭,給陳垠一步一步演算著那道題。
陳垠這次沒有食言,整個寒假都在葛教授的培訓班裏度過,盛長流來的時候就跟他去辦公室上小課,不來的時候自己坐在教室裏背書,每天早起晚歸,白寧曉一開始以為他是偷偷出去玩,有兩次偷摸跟著去,看到陳垠在培訓班從早坐到晚之後感動得差點落淚,回去抱著陳巡慶祝兒子終於開竅了。
二月剛到全市的高三生都開學了,即使是井南中學也進入了緊張的考前備戰期,盛長流這半年在提前學習大學課程,兩人偶爾在葛教授的培訓班裏見麵,然後出去偷偷牽個手接個吻,誰都沒再提盛長流要出國的事,都極度珍惜著在這種緊繃日子裏的短暫廝磨。
考前一個月葛教授的培訓班停止上課,大家各自回到學校,進行高考最後的準備,陳垠會把每天做了什麽事發給盛長流,例如背了多少單詞、做了多少物理題,也會把自己總錯的題型發給他,盛長流便給他發一段演算的視頻,再幫他整理錯誤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