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盛長流瞬間發現了陳垠的反常,立刻理智地追問。
陳垠又沉默兩秒,他看了眼民警,扭過頭對著牆藏住自己愈發紅了的眼眶:“我把盛之朗打了,他現在找了律師要我爸媽把陳家小院賠給他。”
“為什麽打他?”盛長流耐心地搞清楚前因後果。
“大學生創投大賽,他因為我給我們學校打低分。”陳垠喉頭微微哽咽,他用力憋住:“他故意的。”
“知道了。”盛長流很快回答:“我在英國。”
陳垠靜了靜,盛長流確實沒有幫助自己的義務,他點點頭,準備抱歉地和他說打擾了,但話還沒出口盛長流又出聲了:“我現在給國內打電話,你別急。”
陳垠一頓,又用力捏緊手機:“謝謝。”
“嗯,那我先掛,半小時後給你電話。”
“好。”陳垠怔怔地聽到“哢噠”一聲,盛長流那邊掛了電話,過了幾秒後他才轉過身,把手機還給了民警。
陳垠再進去後律師依然一副無法商量的嘴臉,白寧曉說得眼裏已經含淚:“您再通融通融,再少一點我們可以想想辦法的。”
陳垠難受地聽著母親聲音發顫地請求,當時揍盛之朗的時候有多衝動,這一刻他就有多後悔。
律師依舊笑眯眯地搖頭,下一秒,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律師拿著手機出去後整個調解室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半分鍾後陳巡率先開口:“賣店的話我去別人家當廚師好了,外麵高薪聘我的餐廳很多,沒事的。”
陳垠閉了閉眼,整個人因為後悔而顫抖著,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於事無補,隻能愧疚萬分地沉默著。
陳巡說完話後白寧曉沒有回答,她低聲抽泣了兩下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重新坐直等律師進來。
律師出去打了快五分鍾的電話才進來,進來後麵色有些古怪,他甚至沒再坐回原位,先皺著眉看了眼陳垠又看向了民警:“我們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