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打個麻將,你至於嗎。
梁樹知道,喻嶺的潛台詞是這個。因為他聽到了倉庫裏乒乒乓乓的碰撞聲。
“反正你自己悠著點兒吧。”柏樂安說。
喻嶺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順手摘掉架在柏樂安鼻梁上的墨鏡。
他手裏捏著眼鏡腿,斜倚著鋼骨架牆板,看向梁樹,“找我有事嗎?”
“我、我……”梁樹一和喻嶺對視就緊張,支支吾吾了一陣,沒說出話來。
梁樹對這裏的狀況一無所知,來得太突然,他根本沒來得及做任何準備。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啊?反正你們工區整天閑得長草。”柏樂安說道,像是在替梁樹解圍一樣,“他剛來蘭卡就撞上那些事,可能水土不服吧,前幾天又是發燒又是頭痛的,現在外麵亂成這樣,也沒辦法去醫院,就吃了點藥。今天精神剛好了點,我就尋思著帶他出來逛逛,也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就來這兒了。”
哦,原來不是特意帶我來找喻嶺的。梁樹暗自鬆了一口氣。
安靜聽柏樂安說完,喻嶺問:“好點了?”
沉默了兩秒,發現他是在問自己,梁樹忙不迭點頭,“嗯。”
喻嶺又對柏樂安說:“水土不服就別讓人家來回折騰了,回營地躺著吧。”
“再躺人就躺廢了,多出來走走才對,”柏樂安意有所指道,“你也是。”
“哦。”喻嶺懶洋洋地應著,低頭擺弄手裏的墨鏡。
“裏麵打多久了?”柏樂安又問。
“剛開始。”
見柏樂安皺起眉,麵露懷疑,喻嶺不慌不忙解釋道:“真的,我下午一直在睡覺,剛起來。”
“快到飯點兒了,吃晚飯嗎?”
“餓了再吃。”
柏樂安歎了口氣,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看著喻嶺。
喻嶺聳聳肩:“沒辦法啊,你知道的,現場開不了工,工人都沒事可做,哪兒都不讓去,要是再不讓打打牌消遣一下,一個個的遲早要憋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