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有一點溫暖的火光。
大崽掀開簾,探頭伸進去一個腦袋,看到燃燒的火光下的燕時傾,正在脫衣服。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光裸的脊背上有幾道傷痕,看起來和爸爸完全不同。
這「閻王」好有男人味哦。
在他掀簾的那一刻,燕時傾就已經察覺到了。但是,這道視線的主人很小很弱,實在沒法對他造成威脅,所以他也就隨它去。
不過……
這視線怎麽沒完沒了?
燕時傾套上寬鬆的T恤,平靜地走過去,低頭:“有事?”
他的眉眼間俱是冷意,大崽看得有些瑟縮,但目光還是呆呆地定在他身上:“請、請你吃。”
它的小手裏拿著一隻紫色的小果,是路上撿來的。
燕時傾低頭看了一眼,認出這種果子有毒性,吃了會頭暈目眩。他順勢拿了果子,將另一種無毒的紅果換給對方:“嗯,謝謝。”
大崽突然就不怕了。
他感覺這位哥哥雖然凶,但是人還是很好噠——
傀儡娃娃黑乎乎的眼睛盯著他,燕時傾莫名有些不自在。但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這個醜兮兮甚至還有些詭異的傀儡,燕時傾非但沒有覺得討厭,反而有種莫名的天然的親切感。
也許,是因為投緣?
燕時傾沉思。
風吹起樹葉帳篷的邊角,燕時傾的餘光瞥到了傀儡身上的包裹。
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東西,又大又沉,險些壓彎了這小鬼的腰。
燕時傾皺眉,鬼使神差道:“你住在哪?”
傀儡娃娃指了個方向。
燕時傾看過去,眼眸裏有複雜的情緒閃過。
那裏是石板窩的地方,所以這小鬼,是那個人養的?
怪不得他會覺得有眼緣。
隻是,燕時傾想起小傀儡隨手拿出來的毒果,又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還有這種果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