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清冷的風吹散薄雲,讓月光得以遍灑大地。
以稷山之高度,站在山頂的老鬆旁,抬手去夠,似就能將明月捧入掌心。
樹下清影幽微,若有若無地打在棋子縱橫的棋盤上,偶然掠過什麽影子,便如同**漾的水波。
臨江仙抬手落下一枚黑子,突然沒頭沒尾地說:“第二次。”
窩在他腿上打盹的程梓耳朵一豎,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慵懶地喵一句,問他什麽意思。
“你方才問我玉長生是何人,我想了半晌,覺得這個化名隻有可能出自雲上府主。而算上這回,你與他錯身而過了兩次。”
臨江仙撫摸他弓起的後背,毛發綿軟而溫暖,順勢滑到他的下巴處撓了撓。
“上一回是在嶙峋花海,他的下屬琴圭比你早一步找上蝶君,說是去尋求合作,要助他滅掉慕幽族,一統嶙峋花海和慕幽林。但蝶君拒絕了。”
程梓把下巴搭在他手上,種下萬壽神木後越發富態圓潤的身子攤開,長毛幾乎要從他腿上溢出。
“喵嗚?”
你是怎麽知道的?
臨江仙道:“自然是蝶君後來傳訊告知於我。”
程梓歪了歪頭,忽然眼睛一瞪,氣鼓鼓地喵了好一陣。
從天女懲處之地殘留的過去幻象來看,毀滅諸子長河那一劍正是由玉長生的陣法引來的,他為何要那樣做?難道單純是想給意江山拉仇恨值?可也說不通啊!
“我猜測他本意並非如此,隻是想將天女所留的懲處之地挪至接月天闕另有他用,而諸子長河流域剛好符合他的要求。奈何他錯算了懲處之地中留下的那最終懲罰的一劍的威力,所以導致結果出現了巨大的偏差。事實上,諸子長河流域之事並未外傳,自此事之後,玉長生與他的部下也沒有再進入接月天闕,直到這次的入口開啟。”
臨江仙眸間波光熠熠:“我雖不知他想在接月天闕裏做什麽,但很明顯的,你與女劍俠的作為徹底打破了他這一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