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溫柔的聲音,小心翼翼地接近著自己,尊重她,詢問著她的意願:“可以嗎?”
唐梨在等著自己答複。
可是楚遲思卻不知道怎麽回答。
或許,這世上許許多多的問題,本來就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無論是詢問的人還是回答的人,都在各自尋找著不同的聲音。
唐梨鬆開了手,指腹轉而擦過她的麵頰,細膩的紋路觸碰著肌膚,有一點癢癢的。
她真的抱了過來。
隻不過是很輕、很輕的一下,手臂環過脖頸,鼻尖埋在肩頸,長發紛湧地落在懷裏,落下星星點點滿懷的梨花淡香。
楚遲思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聲音梗在喉中,慢吞吞轉了好幾圈,就是說不出口。
好溫暖。
她垂著頭,心想。
唐梨隻輕輕抱了一下,很快便退了回來,打量著楚遲思的表情,試探著喊道:“遲思?”
楚遲思斜睨她一眼,沒說話。
沒生氣就好,唐梨放下心來,又開始揣著不安分的心思,蹭過去些許。
她擺出那一副常用的委屈表情,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對方,又開始了逗老婆大業:“遲思,笑一個?”
楚遲思沉默片刻,將黑色工程手套摘下來一隻,指節細白漂亮,懟著唐梨麵頰,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唐梨沒躲開,一時愣住了。
指尖滑過肌膚,極輕極柔。她腕間的香氣淡淡地散開,呼吸聲安安靜靜地流淌。
細細密密地溶進心裏。
楚遲思隻捏一下手便收了回來,聲音沁著點冷意,警告說:“都說了,不許這樣看著我。”
哪樣?可憐巴巴那樣嗎?
唐梨心想:好的遲思你完了,這個表情已經被深深刻在我骨子裏,你一生氣我就立馬拿出來用。
麵頰莫名其妙地有點燙,唐梨眨了眨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老婆,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