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喬。”周清承輕輕喚了身邊的少年一聲, 少年不動如山,目視前方,完全沒有理會周清承。
周清承心裏有些忐忑, 但洶湧的情緒告訴他無法再等待了:
“其實、這段時間, 你沒有理我, 我也很難過。我知道是我的錯。”
周清承是溫柔的,但同時,在關喬心中,他一直是強大的, 更像是他隨時可以倚靠的鬆柏,即使在和溫渲說不能出道的時候,也是隱忍克製的,何時聽他以這樣失落的口吻講話。關喬故作冷硬的外殼已經在破裂。可他就不難過、不委屈了嗎?
“你有什麽錯呀?錯的是我,我就不該和你做朋友, 你根本就不需要我, 難過的時候、做任何決定的時候都不用和我說,我也隻會當你的一個累贅。”關喬說出口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了,說罷還洗了一下自己已經酸了的鼻子。
“不是朋友。關喬、從來不隻是朋友。”周清承聲音低了下來, 這話卻穿透關喬的耳膜, 心跳如擂鼓。
關喬剛想問周清承是什麽意思, 就見他起身走到溫渲旁邊,借了溫渲的吉他。
溫渲把吉他給了周清承,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裏,沒有聽說過周哥還會吉他, 也不知道周哥突然借吉他是要做什麽, 他和純純對視了一眼, 付暢純也把鏡頭對準了周清承。
“我沒什麽創作上的天賦,樂器也不會什麽,隻學過幾個月的民謠,但我很久之前就寫了一首歌,想送給一個人。”
周清承朗聲道,他沒有對著特定人,但大家似乎又清楚他要把這首歌送給誰。謝醒他們也停止了鬧騰,溫渲激動地拉著付暢純一塊兒坐下來,他現在有些懂得別人磕cp 時候的感受了,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周清承是那樣清俊的少年,這首歌是他內心的剖白,溫柔是他的包裝,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更像是他現實的底色。他的家境一般,初三的時候當上了練習生,高中放學後就去訓練,沒有念大學,可這條路太苦了,他等了多久的出道機會,又被經濟公司畫大餅了多久,相比起要出道的練習生,他更像是公司廉價的練習生老師,看著自己同期的隊友覺得絕望而離開,看著一批一批的練習生覺得訓練辛苦來來去去,他不想走,不知道自己走了該去哪兒,父母當初其實並不同意他來做練習生,他也沒有別的一技之長,或許出去後也是做舞蹈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