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淅淅瀝瀝下了場暴雨,雨後的天氣浸了份寒意。
傍晚,楊謙從溫言家蹭完飯回來,不知道是“巧”還是“緣”,他又碰到了林致。
一群人不滿意煙的質量,推搡了幾下,林致不反抗,不知是腳有傷還是怎樣,摔在了地上。
幾人罵了幾句揚長而去,丟了十塊錢在地上。
地麵潮濕,紙幣很快浸潤透了。
林致慢吞吞撿起錢,試圖站起來,可是失敗了,又一次摔在地上。
他沒有氣餒,也沒有惱怒,隻是待在原地積攢力氣,忍著痛試圖下一次的嚐試。
雨又漸漸大了起來,林致渾身濕透了,單薄衣物透露出纖瘦的身形,倔強又努力。
休息了幾分鍾,他試圖再次嚐試,一雙運動鞋出現在了他眼前。
霧雨將視線變得模糊,林致看清了鞋子主人的臉。
他幾乎是有些難堪惱怒地說了個“滾”,不斷挪著身體往後退。
可惜他後麵是牆,退無可退,隻能將自已的所有狼狽不堪暴露得一覽無餘。
“滾啊……不需要你假惺惺看戲!”
楊謙幾乎是氣笑了,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不識好歹的人,自已好心幫他避雨撐傘,還反過來被倒打一耙。
但他也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所以隻是平靜說:“看你站不起來,想拉你一把而已,犯不著把人都想得那麽壞。”
說完,他朝林致伸出了手。
手掌幹淨無痕,不染纖塵,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手。
覆上去的感覺很溫暖,讓人不想拿下來。
良久,林致扶牆站了起來,很快收回了手:“為什麽幫我?”
楊謙想了一下,囫圇說:“如果你把這定義為‘幫’也行,就像扶路邊的老奶奶過馬路。沒有為什麽,想做就做了。你也不用對我有仇意,那事我不計較已經很大度了,而且我這人有仇都當場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