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份。
開學第一天, 蔣家國進教室強調的依然是開學考,教室萎靡不振。
蔣家國走後,教室便又是一陣兵荒馬亂地抄作業, 以後排為主。
課表還沒出來,江寒和溫言在後排玩遊戲。
在溫言的監促下, 江寒暑假的各科作業都按時寫完了,就連英語, 都主動寫得規規整整。
早上換了一次座位, 大部分都不變, 微調了一下視力稍微看不見的。
江寒和溫言依舊是在最後排的角落。
陽光斜撒, 窗外椏枝蔓延了進來,江寒看見了溫言臉上細細的絨毛, 雪白的肌膚在光陽下晶瑩剔透, 如初陽照雪。
江寒喉結滾動了一下。
知道了自已的心意,如今這一切,都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他喜歡這個人, 江寒心想。
這大底便是少年的悸動。
盛夏的教室, 翻動的書頁,以及教室角落的白襯衫。
後來回憶起倆人的少年時光,江寒將會永遠記得並且懷念這一天——開學第一天, 他在教室深情地望著溫言的臉, 眼裏的喜歡都要漫出心尖。
他太喜歡這個人了, 喜歡到盛過了他自已。
“言言……”
江寒輕喊了一聲,那麽情意綿綿, 又那麽小心翼翼。
溫言心髒輕顫, 一滴筆墨在紙上暈開痕跡, 猶如一朵雪中緩緩盛開的墨花。
“言言……”
江寒全身心在溫言身上, 沒注意到,又喊了一聲。
“……嗯。”溫言垂眸回他。
江寒滿心歡喜,碰了碰溫言的手指:“沒什麽,就想叫你。”
下午是搞衛生和搬書,溫言本來和一個男生安排搞藝術樓的教室,江寒和他換了。
藝術樓在校園最西邊,一二三樓是辦公工用的,五六樓是樂器室,五樓樂器室是封閉的,隻需要打掃六樓就可以了。
因為少有人去,所有很幹淨,兩個人足夠。
四點,太陽開始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