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鶴儀一路快步跑著, 來到了賈員外府門口,見大門開著,也沒顧得上禮儀, 抬腿就往裏麵闖。
進了大門,又快走幾步來到外院, 院子正中央立著山水屏風, 屏風前麵是一個金魚池,裏麵養著幾尾金魚, 因天氣炎熱,都懶懶地躲在角落陰涼處。
“哎哎哎,幹什麽呢?”
幾個年紀不大的男子瞧見他, 叫嚷著圍了過來,看他們身上的服色,應該都是賈府的家仆。
嚴鶴儀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勉強克製著心裏的急躁, 對他們微微躬了躬身:“對不住,請問我家夫郎在裏麵麽?”
為首那個留著長胡子的家仆沒好氣地問道:“你家夫郎是誰?”
嚴鶴儀手腳並用, 給他們比劃了一遍元溪的特征。
旁邊一個身高略微矮小些的家仆想說些什麽,似乎又覺著不妥,便側過身去,悄悄對著大胡子家仆耳語道:“方才,老爺是不是帶回來一個?”
人在這種極端著急的情況下, 五感往往會變得出奇的敏銳,那個家仆說話的聲音雖然很小, 但嚴鶴儀還是聽清了這句。
他有些欣喜:“對, 應該就是我家夫郎, 他在裏麵麽?”
大胡子家仆正要說話, 一個頭上戴著瓜皮小帽的中年男子從裏麵疾步走了出來,一手虛虛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
眾位家仆聽見動靜,急忙回過身去,對著那男子低頭,齊聲道:“史管家。”
史管家隻粗粗掃了嚴鶴儀一眼,便皺起眉頭,對著眾家仆問道:“幹什麽呢?”
大胡子家仆急忙上前回話:“他來找人,說是他家夫郎在咱們府裏。”
史管家這才抬起眼,往嚴鶴儀這邊瞧過來,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之後,突然又換了一副笑臉:“哦,是嚴先生啊。”
之前,賈員外也買過幾次嚴鶴儀的字畫,因此,這位史管家也認得嚴鶴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