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鶴儀的腳好得差不多了, 村裏郎中說,已經不用再吃藥了,隻需要平日裏仔細著點兒, 不要再傷著便好。
元溪仍是不放心,硬是要拉著嚴鶴儀去找鎮上的郎中再瞧瞧, 正好也謝謝常英和周鴻熹之前的相救之恩。
嚴鶴儀養傷這些日子, 常英同周鴻熹來了好幾回,周鴻熹覺著是自己約他們釣魚, 卻又沒把人照顧周全,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專門在衙門裏請了假, 說要留下來照料嚴鶴儀。
最後,還是元溪拉著常英勸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鎮見了那日的郎中,聽他說嚴鶴儀沒事了, 元溪這才放心。
倒是元溪的夢魘之症,郎中說他連著受驚嚇, 虧得是這人心大,會給自己找樂子排解,不然撐不住瘋魔也是有可能的。
嚇得嚴鶴儀趕緊抓著郎中求藥,得知這病沒什麽快法子,需要悉心護著, 隻要不受驚嚇,便沒什麽事。
元溪隻要不發病時, 便對夢魘的痛苦沒什麽記憶, 反過來還連連安慰著嚴鶴儀, 最後假裝纏著他, 讓他給買酥糖吃,嚴鶴儀才沒那麽自責了。
也不知何時,元溪哄嚴鶴儀的方法,竟然變成了對他提要求,纏著他擾著他,最好是撒潑打滾兒地不講理,讓他給花點兒錢或者做點兒什麽好吃的,才能把人哄好。
去鐵匠鋪找了常英,三個人便一同去了趙景的木匠鋪,正好周子漁也在,正托著腮幫子看趙景做板凳呢,手邊還放著一碗梅子湯和一碟子酥餅。
在木匠鋪裏等著周鴻熹從衙門裏回來,幾個人便一同去了他府上,中途還去了一趟常英那裏,在後院兒一顆柿子樹下麵,挖出來一大壇子酒來。
據常英所說,這是他爹收了好幾年的桂花釀,一直舍不得喝,今日拿出來,算是賀元溪與嚴鶴儀的定親大喜。
周鴻熹的宅子就挨著水,雖然不是很大,但布局很好,二進的院子裏擺了幾個大缸,裏麵養著荷花,兩邊都空了出來,說是平日裏要練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