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進兩次醫院，聞到一股子的消毒水味。
不知道是不是將自己代入進去，柚寧看那些白衣大褂都覺得驚悚。
從拿到診斷單那刻起，心神全部都在肚子上，這個社會第三性還是非常少見，加上他活了二十年都當自己是個大老爺們，突然有天告訴他肚子裏揣著坨肉，嚇都嚇死了。
沒覺得肚子裏是個孩子，那感覺太別扭了，他都當肚子裏長了個瘤子，所以才能那般輕易說出打胎的話。
這時候夏寒去辦手續，留他一個人坐在長凳上，引來好些人側目。
他麵貌白淨，年紀不大，加上男孩子懷孕確實少見，就有人記得他是上午來過醫院的。
這時候在人流區見到就忍不住竊竊私語，“…這才多大，就來打胎，現在的小孩真不愛惜自己…”
那些異色眼光和細碎的話語，讓柚寧倍感煎熬，不由得將兜帽戴起來捂住耳朵。
埋著頭的視線卻注意到椅子上的診斷單，上麵的小嬰兒還是個白點，什麽也看不出來。
可柚寧卻覺得它齜牙咧嘴，憎恨的望著自己，像是在說為什麽不要它，頓時慌亂的轉開眼。
直到有人拍了他的肩，柚寧抖了下，抬頭，是夏寒。
夏寒看他慘白的臉色，“怎麽嚇成這樣？”
柚寧平生連隻螞蟻都不敢踩，第一次要殺了這個小生命，全身上下都在抖，“要不…還是算了吧…”
夏寒將單子遞給他，“想什麽呢？錢都交了，再說了，你這個樣子，能養的好它嗎？”
柚寧張了張口想說話，身上的手機卻響了。
他打開，看了眼沒說話就掛斷，夏寒見他麵色有異，“是誰？傅知遇？”
柚寧慌忙搖頭，夏寒就將手機搶過去，打開看了眼，剛好這時手機又響了，不顧柚寧阻礙，他接起來。
“喂？”口氣不太好。
那邊沉默了會，“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