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恭敬地為塵先生打開門,裏麵走出了穿著白大褂的人,對塵先生俯首帖耳,像是來迎接,但都沒有微笑。塵先生帶著南灼進去,讓他在實驗室裏隨意看。
反應罐旁邊的錫紙上堆著白色粉末,南灼都不用俯身就聞到了那種有點特殊的酸味。他背對著塵先生,撫過去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他對這東西太熟悉了。
南秀娟死於過度注射,南炎死於吸食者產生幻覺後的暴力,南宏祖死於販賣,以及他的其他一係列罪行。
還有滕勇安。
他死於和它的緝戰。
植物莖梗般瘦長的指伸過來,指尖在南灼眼前輕觸到了粉末,再將其抖落。塵先生已經來到了南灼身邊,他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說:“小家夥,你看,就是這種東西,讓無數人家破人亡。”
沉靈的聲音成為記憶的引線,類似的話南灼聽別人說過,南秀娟和南宏祖都恨死了白\\粉,吸\\毒的人在清醒時也能意識到他們身處歧途。
“兒子,”南宏祖把腰包交給南灼,“知道你手裏的是什麽嗎?”
南灼把拉索打開一半,看了眼,抬起頭說:“海\\洛\\因。”
南宏祖伸手狠狠地擰他的胳膊,南灼疼得一個踉蹌,小腿磕到茶幾上。他們住的地方不算破爛,但因為南宏祖的生計所以很少開窗簾,屋子裏有很重的黴味,和吃完不扔的廚餘垃圾混合酸臭。
“你想害死老子是不是?”南宏祖撒開手,凶惡地說:“說行話!”
南灼兩天沒吃東西了,臉上有被打出來的傷,他之前和南宏祖頂了嘴,是受的懲罰。南灼被南宏祖帶到逾方市一個月,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
他眼前有點發黑,撐著沒倒,說:“3......4號......海白菜,本科。”
窗子沒關,風鼓動起暗色的窗簾,夏末的燥也讓人難受。南宏祖滿意地點了點頭,把煙圈吐到南灼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