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蕭過今天晚上給他的第二個驚喜,第一個是酒吧更衣間裏轉身的那一下。滕錯笑著朝蕭過走近了點兒,問:“是現在好看還是十年前好看?”
蕭過的掌心出了汗,他想說現在,也想說十年前。滕錯現在身上這股子妖氣沒哪個人能抵得住,但十年前那個目光清澈的少年才是烙在他心底的人。
他不說話,滕錯就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他也沒生氣,說:“一會兒讓你仔細看看再選。”
然後他帶著蕭過去客廳,半路上從酒櫃裏拎出瓶酒。他公寓一層除了廚房以外到處都亂得很,不髒,就是亂。沙發前麵的茶幾上散著不少糖和甜品,旁邊扔著空酒杯、書和報紙,還有攤開的紙筆,紙上七顛八倒的寫著很多化學公式。
蕭過能看得出來,住在這裏的就一個人,而且是有點孤獨的一個人。
隻是他很難想象,那個人是滕錯。
至少當年他和滕錯在一起的時候,少年氣質憂鬱,話很少,臉上沒什麽表情,做事有條理,把什麽都收拾得極其整齊。而那個時候的蕭過神采奕奕陽光外向,心裏沒有任何負擔。
時間吞噬了名為“曾經”的所有,現在並排坐在沙發上的是兩個陌生人。
滕錯給兩個人分別倒了酒,端著酒杯舒服地靠在沙發裏,蕭過坐在他身邊,坐姿很端正。兩個人半天沒說話,燈暈籠著他們,暖色調帶著仿佛能觸摸到的溫度。
一種無以言喻的曖昧感在滕錯交疊起雙腿的時候騰彌起來,他大腿上的皮膚光裸潤澤,甚至有點反光,膝蓋骨突兀得很漂亮。
但是蕭過除了很淺地笑了一下以外再沒做別的表情,滕錯看了他一會兒,挫敗感是難免的。他頗感無聊地晃著酒杯,指了指茶幾上的紙袋,對蕭過說:“打開。”
蕭過就照他說的做,打開之後明顯僵了一下身體。他的動作很小心,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