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聲看著手裏的糖紙眼眶還是熱的,想起高律笑著跟他說糖不苦很甜,他想笑嘴角卻是抽搐一樣根本控製不住的自己抖動。
他想笑,想笑自己的愚蠢,想笑自己那糟糕到一塌糊塗的人生,想笑自己那僅剩的一點尊嚴,想笑自己想死又不敢的樣子。
他到底還想染指誰啊?怎麽還有勇氣去靠近活在陽光下的人?到底還要多賤別人對他好一點就感動就妄想自己和別人是一路人!
許之聲你是不是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是什麽人啊!
高律和你從來都不是一路人!人家的路又寬又亮,你隻不過是個常年行走在黑暗裏怪人。
人家給的糖當然是甜的,可你配嗎?
高律隻是可憐你而已,你活成什麽樣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
你啊不過就是過街老鼠。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之聲眼裏沒有再溢出淚珠,隻是臉上未幹的淚痕和發紅的眼睛證明不久前的許之聲捂著眼睛痛哭過。
有的人有時候真的很讓人心疼,隱忍了許久的情緒可能一下子就會爆發,可心裏壓著的負擔讓自己不得不自愈。
而許之聲就是這種人。
這種從醫學的角度上也稱為抑鬱症。
許之聲自己也很清楚知道自己有病,他連買藥都是自己花錢讓別人給他買出來的,很多次許之聲告訴自己他不是一個人他不能倒。
而他也做的很好,誰都不知道他有病。
手機來電突然顯示了出來,許之聲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色手機屏幕顯示的是班主任的號碼伸手關了靜音後把自己往灌木叢裏藏,直到自己瘦弱的身體徹底被擋住。
許之聲關靜音不敢關機是怕被班主任發現是他自己不接電話的。
有一種人就連崩潰都要自己扛著,就連做的事也要考慮後果。
高三四班的班主任在醫務室急得慌,手機打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人接,急得都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了。